我并不觉得我们彼此的处境有那么地不同，扎加拉发出了灵能讯息。维勒安大帝，你仍在努力统合各大人类势力，让它们为同一个目标和意志服务。而你，大主教阿坦尼斯，也在为星灵的统一而绞尽脑汁。和你们一样，我和我部下的虫母们也都希望能创造出统一的异虫。 “你们原本就曾是统一的，”维勒安提醒她，“而其结果是大量的人类和星灵被屠杀，无数的星球化为废墟。” 你会为你父亲的罪行负责吗，维勒安·蒙斯克大帝？ 扎加拉直截了当地问道。别忘了，当初正是他在人类行星塔桑尼斯安置了灵能发射器，才会让虫群出现在那里，使那颗星球上的居民横遭灭绝。而你呢，大主教阿坦尼斯。你会把最高议会往年的过激举动归为自己的过错吗？没有人有能力改变过去。很多错误都已经犯下了，而它们通常都招致了罪恶的后果。我们必须接受这样的现实，并在此基础上，尽心尽力地避免这些错误和罪恶。 你想让我们相信虫群的本质已经变了？阿坦尼斯质问到。尽管我们的先人确实做出过不少恶行，但他们都未曾影响过星灵和人类的核心理念。 我理解你的怀疑，扎加拉说道。但异虫真的已经变了。刀锋女王的馈赠将我们提升到了以前无法想象高度。她曾身为人类和异虫，并最终成为了萨尔纳加。而如今，正蒙她的怜悯和恩宠—— 闲话就说到这里，阿坦尼斯突然向前几步打断了她的话。 我想先看看你说的那些植物。 扎加拉似乎略为吃惊。没问题，大主教，她试图叫住阿坦尼斯，但他却径直向着最近的一处展示样品走了过去。他的高阶圣堂武士和黑暗圣堂武士护卫们跟了上去，并礼貌地在他背后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对于这些植物的来历和作用，我会逐一进行—— 之后再听你解释，阿坦尼斯再次打断了她的话。现在我要先独自检验它们。 维勒安看了他一眼，然后回头观察扎加拉。异虫的脸色似乎没什么变化，很难看出她是在困惑、愤怒，亦或是感到被羞辱。但自从他们抵达这里以后，这确实是扎加拉第一次陷入沉默。 但眼下，阿坦尼斯的反应是维勒安最为关心的事项。大主教的内心显然出现了强烈的情绪波动，而维勒安必须弄清楚那是什么。“失陪了，至高女王，”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阿坦尼斯那边走去，他的护卫们也一同跟了上去。 他们在第一件样品处跟上了星灵一行。“大主教阿坦尼斯，”他平静地向星灵打招呼。 维勒安·蒙斯克陛下，阿坦尼斯回应道。你不需要跟来的。 “您显然有什么烦恼，”维勒安答道。 我的想法和烦恼是我的个人隐私，阿坦尼斯答道，他的语气表明他不欢迎进一步的追问。这不需要你来关心。 “无意冒犯，大主教，我相信这属于您的隐私，”维勒安道，“但这次会议很可能将奠定我们族人的未来。这事关生命与死亡、战争与和平。我们必须消除所有会影响到我们个人想法和判断的因素。” 阿坦尼斯沉默了好一会儿。只是一件小事，你知道以后会笑我的。 “既然它对你来说这么重要，那又怎么算得上小事呢。” 又是好长一阵沉默。在很久很久以前，其年代已经无从考据，在当时，有一个超位的种族曾经探访过艾尔的星灵。我们称他们为萨尔纳加。他最后开口了。但并不仅仅是探访，他们当中有一个人，他名叫埃蒙。他降临到我们身边，哺育了我们——至少我们是这样相信的——将我们从动物祖先一路提携到了如今这样的生物。但就在那个荣耀的时代到达顶峰时，我们部族间的矛盾开始激化。慢慢地，我们的统一逐渐崩坏，我们的文明，甚至我们的生存都遭到了威胁。盲目的自我和虚荣驱使我们做出了无法想象的事情：我们袭击了我们的恩主。而他的回应，则是带他的人民一同离开了我们。 维勒安努力保持沉默，尽管他早已了解这个故事，但不管阿坦尼斯想说什么，他定是想要以自己的方式来阐述它。 萨尔纳加的离去让我们陷入了绝望和愤怒之中，罪恶感吞噬了我们，让我们沦为了暴力的化身。阿坦尼斯继续说道，随着他的思绪，他的心灵之音变得越来越黑暗。 万世浩劫几乎毁灭了星灵一族，但卡斯的力量与智慧拯救了我们。他所发现的卡拉，我们的全民精神链接，让星灵得以最终克服彼此间的分歧，成为了我们团结的纽带。 维勒安咽了口唾沫。那纽带如今已经不复存在，在对抗埃蒙的战争中，星灵已经失去了卡拉。阿坦尼斯正站在星灵历史的岔路口，一条路是通往统一的希望，另一条路则是回归自灭和混沌的危机。 我们曾是第一位，维勒安·蒙斯克陛下，阿坦尼斯道，所有孩童的长子，至少我们是这样被告知的。总有一天，我们的荣耀之道将引领我们走向升格，成为真正的萨尔纳加。然而埃蒙的操纵让我们偏离了那条道路，夺走了我们的荣耀和使命。它几乎毁灭了我们，让我们无法再企及那应有的未来。他微微直了直自己的腰板。亲手去开创自己的未来，这既是一种祝福，也是一种诅咒。你们，应该也能理解这一点。 他唐突地转向维勒安，他的皮肤现出激烈的斑点，充分暴露出了他情绪。成为萨尔纳加是我们才该享有的荣耀。莎拉·凯瑞甘——刀锋女王——或许她确实有资格，这我无法判断。但我们又该怎么办？我们与她一同对抗埃蒙。我们与她同生共死。这胜利属于她也理当属于我们。为什么，她就可以获得那样的荣耀，那从所有星灵身上被夺走了的荣耀？ “我不知道，”维勒安控制自己的声音自然地转化成政治斡旋时用的柔和模式，但在他的意识里，整个宇宙都好像倒转了一样。这就是阿坦尼斯一直以来的心结？一个万中无一的生物升格成了萨尔纳加，而整个星灵一族都遭到了遗弃？ 这样的纠结听来相当荒谬甚至可说是微不足道。但阿坦尼斯明显是在严肃地考虑这个问题。 仔细想想的话，为什么不能呢？在阿坦尼斯看来，凯瑞甘的升格给了人类和异虫一种某种模糊的优势，就像是盖上了被超位种族所认可的印章。 在维勒安看来这说不通。凯瑞甘是一个极端的特例：在人类中她拥有万中无一的超人灵能，在异虫当中，她又独自享有自由意志和创造力。考虑到这些因素，他并不认为凯瑞甘的飞升能够笼统地代表人类和异虫。 但阿塔尼斯并不这么看。而对星灵这样骄傲的种族来说。这或许一种最终极的羞辱。 “凯瑞甘身上发生的事情，是完全孤立的事件，与整个星灵种族无关，”维勒安用坚定的语气安抚阿坦尼斯，“你们是高贵的种族，一直以来你们都默默守护着星际间的文明。你们没有任何值得羞耻的地方。” 阿坦尼斯发出了一道古怪的声音，像是在对维勒安的评价嗤之以鼻。然而他并没有鼻子和嘴巴，这样的声音究竟是如何发出，让维勒安觉得十分神秘。在我们还有卡拉的时候，居高临下地对待它族是非常简单的事情，他说道，但现在，那样的统一已不复存在，我们又该何去何从？ “你们会找到一条新的道路，”维勒安说道，“纵观历史，你们也曾无数次被击倒，但每一次，你们都能从废墟中卷土重来。这次也一样。” 或许吧。阿坦尼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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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16-10-16 08:1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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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斤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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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6-10-16 10:20: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