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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真不安定阿不安定
第七章
如果可以的话,马库斯 纳连(Markus Ralian)实在不愿意再让那个女孩继续待在自己身边了。可是,就在费金毫无理由的杀死了曼佛雷德之后的几分钟后,当枪口对着自己的胸口时,他不得不放弃这个念头。马库斯可不是个笨蛋。
所以,在费金那里上了一堂小小的辩驳课程之后,马库斯回到他在派克巷的住宅去,看看还能怎么处理那个女孩。
马库斯在派克巷长大---整个街区正是以这条街来命名的---而且,他很早就明白自己已离不开这里了,不管是用合法还是非法的途径。他的父亲是个失业的音乐家,他的母亲则在科索斯的一家餐厅当厨子,拿着很低的薪水。母亲一直期望着马库斯能够获得一笔奖学金,然后到塔索尼斯城的好学校里去上学,但是他们每次都会拒掉他的申请。直接拒绝,从来不给理由。
马库斯很快就想明白了,并不再浪费时间。如果贫民窟之外的那个世界不在乎他,他同样没必要在乎他们。既然没有踏足他们世界的可能,那么就在这个世界里做到最好。只有一条路---毒品。
马库斯周围的那些人,包括他的父亲和兄弟姐妹,个个都迷足深陷,吃喝嫖赌*,还沾染上了毒品。他自己却不是个笨蛋,他看清了放纵留在他们身上的痕迹。他的爸爸本是个很棒的萨克斯风手---只有在他不抽毒品的时候。问题在于,这样的时间少之又少,这也是他被特兰克俱乐部 (Trank Club)开除的原因。在这之后,他再也没有找到过稳定的工作。
当然了,能往上爬的只是那些卖家,沾染上烟瘾的人只能是可悲的垫脚石。*
和其他人一样,马库斯最开始的时候也是给一个本地的拆家跑货。当时掌控着派克街的是奥菲 琼斯(Orphy Jones)。后来,马库斯爬到了枪手(Barker)这个位置,琼斯却被一个拆家对手给一枪干掉了。大家都叫那个人“微笑”,因为他的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微笑手下的第一号好手是一个快枪手,名叫儒勒。
又没过多久,马库斯又听到了新的说法*,儒勒才是下命令的人,微笑不过是个傀儡。又过了一段时间,儒勒手中的T20---那时候P220还没有出现---在微笑的头骨添上了一颗子弹。接下来,儒勒开始称呼自己“费金”,大张旗鼓地攻城略地。
如今,任何涉及毒品,性交易或者其他地下勾当的人都要向费金进贡,或者选择被干掉。
对于马库斯来说,他要做的不过是对当权者表示下忠诚而已。无论那个人是奥菲,微笑还是费金,如果那人命令说:“跳”,马库斯就会问:“要多高?”
这就是你的生存之道。
这是很奏效的方法,于是,他现在房子的起居室比他从小生活的地方更大。马库斯的弟弟和妹妹也为费金工作,而且,马库斯至少帮吉塔(Geeta)摆脱了毒瘾。至于加里(Gray),他总是一边在嘴上说着会尽力戒掉的,怀中却偷偷揣着烟枪。
所以,当费金说他明天才会去看这个读心小妞的时候,马库斯能做的只有想尽一切办法安置好这个小娘们。换作平时,他甚至不会费心去请示费金,可这女人竟然开始描述他父亲的一切...
马库斯颤抖着,因为那些他本不必想起的事。那些他不愿想起的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还是个婴孩的时候,吉塔和加里都没有出生。在大多数的时候,他不必想起---直到那个小妞开始一字一句地撕开...
他回到自己的房子里,吉塔正坐在起居室里计算当天的所得。泰卢斯(Tyrus)站在她的身边,擦拭着他的P20。吉塔看起来和平时一样的漂亮,尤其是重做了鼻子之后,那是马库斯送给她的18岁生日礼物---他知道她向往很久了。这是个很简单的手术,然而要不是马库斯发迹了,纳连家永远负担不起哪怕这样简单的一个手术。
至于泰卢斯,他应该在那个空着的卧室里,和那个读心小妞在一起的。艹他妈的,这混蛋在这里搞什么!
马库斯摇着头,质问道:“泰,你他妈的在这里干什么?”泰卢斯是个比马库斯高大强壮上两倍的人,只消用那大号的拳头就能将他的头打暴。如果是一年前,马库斯决不敢向他这样大吼大叫。不过现在的马库斯是这条街的扛把子。他能对任何人气颐魄使,这样的感觉万分棒。
泰卢斯耸了耸巨大的肩膀:“那姑娘什么都做不了,除了在那里不停地叽叽喳喳。”
“我说过,要你好好看住她的!”
吉塔将泰卢斯的话重复了一遍:“那姑娘什么也做不了,马库斯。她就是蜷缩在地板上,她不可能跑掉的。”
“这我可不管,不能让她一个人待着。”
“马库斯,她不可能从我们的眼皮子底下跑走的...”
“她是个会传送的能者!她完全可能背着我们逃走。”
泰卢斯也是一征,“还是把话说明白吧。”迎上马库斯盯着他的目光,他继续说道:“她不停地说我妹妹的事情。我实在受不了了,于是跑了出来。”
马库斯叹了一口气,泰卢斯的妹妹靠跳艳舞来赚些买粉的钱。有一次,她拒绝和一个常客出台,后者在恼怒中将她活活地打死了。费金总是喜欢对忠诚的人施以奖赏,泰卢斯就是这类人。于是,那个杀人的客人在痛楚中慢慢地被虐待致死,只是这并不能将泰卢斯的妹妹带回人世。唯有他妹妹的死,才能让这个壮汉变得多愁善感。因此,马库斯对他无法和一个不断提起这悲伤往事的人待在同一间屋子里表示理解。
但马库斯的理解改善不了现在的情况,他望着吉塔,带着几分责备的意思:“那样的话,你应该找别人进去看着她才对。她很危险。而且费金明天要见她。”
“干了,”泰卢斯插嘴道:“你是说我们要关她一整个晚上?你知道她对比利和佛雷迪做了什么吗?”
“当然,所以费金才要见她,不过要等到明天早上。”他转向吉塔:“再叫些人来,要保证一直有三个人和她在那房间里,门外也要布置两个人。她只要敢动一动,就开枪。知道了么?”
“你走之前就是这么吩咐的”吉塔抓起手机,有些愤怒的回答道。
“没错,那样做才保险。”马库斯微微晃了晃头,抽出了他自己的P220,那是费金将派克巷交给他打理时给的,走进了那间卧室。房间里空空荡荡的,因为她第一次情绪失控后差点把马库斯最心爱的椅子给打破了,于是所有的家具都被挪走了。这是间内屋,没有通向外面的窗户---事实上这个公寓只有一个房间有窗户,那是马库斯的房间。吉塔说的一点不错,这姑娘要想在不惊动起居室里的人的情况下逃走是不可能的,卧室之外就是起居室,也是唯一的通路。不过,他们面对的是个能者,马库斯绝不敢冒任何险。
他随手将门关上,吉塔对着电话喊人的声音也被关在了外面。马库斯知道她一定能找到人的。旁边的幽洛路(Yorod)下周要进行翻修,所以至少会有4个或更多的混混在那里无所事事。此外,他们还顺手解决了关于迷药货源的小问题,也没有惊动费金,老板会很高兴的,他有些骄傲的想着---这样的话,泽利克(Zelik)和玛琳娜(Marina)也能空下来。
马库斯花了好一会才发现那个女孩---在一个除了那女孩就空无一物,只有50平方英尺见方*的房间里。这让他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
她蜷缩在一个角落里,屈起腿,膝盖紧紧顶在胸上,双手严严地捂着脸。
“走开。”从她蒙住的脸下发出轻微的声音,马库斯很努力才能听清楚。
“那可不行,小娘。”
“如果你一直在这里,我就不能停下来。”她的声音带着呜咽,显得无比软弱。“如果你继续待在这里,我就会知道更多的事情。我知道你父亲做过的一切...”
马库斯举起了P220“闭嘴,谁让你说这些东西的...”
她突然坐了起来:“那就出去。”
一张精致的脸蛋,很衬她。尽管眼睛又红又肿,泪痕还残留在脸上,马库斯依然见识到了她的美丽。那是一种自然美,上天的恩赐,幽洛路的那些小姐们在手术激光下获得的艳丽与之远不能比。
美丽的面庞才更能诱惑人心,做出些蠢事,于是马库斯又确认了下紧握在手中的P220,他可不是那些做蠢事的人。
“没有人会离开这里,小妞。费金明天早上要见你,所以你...”
她用手捂住自己的头“你继续在这里的话,我就停不下来。我知道你弟弟不停地抽那玩意把自己都抽傻了;我知道你妹妹出卖肉体过活;还有你的猫死了;叫奥菲(Orphy)的那个人因为不听你的话所以脑袋开了花;你还在萤火虫俱乐部唱过歌;我还看见你爸爸把你妈妈给杀了,还有...”
“给我闭嘴!”马库斯狂吼,大拇指拨开了P220的保险。“如果你还不住嘴的话,我发誓我会用枪把你的脸打得稀烂!”
“那就出去!”她歇斯底里地回敬道,“我知道你有多恨儒勒。你多么想要杀掉他,就好像你想要杀掉自己的父亲一样。而且...”
马库斯朝她的头顶上开了一枪。
她连眼睛都没眨上一下。
“你真的觉得我会被吓倒么?你还没搞明白么?”她继续哽咽着说,一边透过她的手臂向他望去,那双碧绿的眼睛充满了血丝,“我想要死!”
“真遗憾,小妞,”马库斯拼命掩饰着声音里的颤抖,“费金说了明天他要见你,所以你最好别玩花样,听懂了没?”
不等她回答,他转身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这间卧室。
“天哪,马库斯”吉塔对他说,“自从你的猫死了之后,你的脸色从没有这么差过。”
马库斯朝自己的妹妹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泰卢斯接口道:“马库斯我告诉过你了,那个小妞不好对付*。你现在晓得了吧”
马库斯点了点头,吩咐道:“是啊,等其他人来了以后,让他们都守在门外面。谁也不准和她说哪怕一句话。”他一耸肩:“等到明天,她就是费金要头疼的问题了。在这之前,我们把她关在这里就行。”
“毫无疑问的。”泰卢斯的声音透着如释重负。
接着,马库斯径直走向了自己的卧室。那里还有瓶威士忌,是他的私人珍藏。今晚,他要酩酊大醉才能入睡了。
玛寇姆 凯勒奇恩现在深深的陷入了另一种头疼当中。
过去的三天里,他和所有认识诺瓦 泰拉的人,不论是否在塔索尼斯,都一一交谈了个遍。昨天的大部分时间里,他都在询问待在派拉格等待飞赴泰拉铎九号的众人,---他们中不少人的家人也遭遇了不幸,因此待在轨道附近也许要更安全些。多亏了那张寻觅者任命状,使得玛尔至少有机会向他们询问情况。换作是以前的那个小侦探,他连和游艇上的那些元老家族成员说话的机会都不可能有。一年的升迁,这是唯一让他感到庆幸的理由。
不幸的是,对话获得的信息鲜有帮助。只知道她是一个富有同情心的小女孩,总是去关注和了解别人的想法。除此之外,在诺瓦毫无理由的离开小型飞艇之后,就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了。
玛尔总结了一下从那些元老家族年轻子嗣口中得来的信息。诺瓦的能力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个完全陌生的概念。
同样的,与在塔索尼斯熟悉她的人的谈话也是一无所获。归根究底,他们只是熟人而已,他们知道诺瓦是谁,也知道她是康斯坦丁诺最小的女儿,她有头金色的长发。除此之外,他们也不知道更多。
现在,玛尔正在克拉拉 泰拉和她的未婚夫米洛 库西尼斯的家里,那是库西尼斯大厦的一个豪华套间,库西尼斯大厦也是城内罕有的几座比泰拉大厦更高的建筑。克拉拉正坐在一张木质的摇椅上,玛尔知道那是按照地球上19世纪法国风格仿制而成的,算起来抵得上他一年的薪水了。
克拉拉继承了她母亲的脸型和棕色的头发,她还特意按黄金比例做了脸部整容手术。她不住用手中的刺绣手帕擦拭着眼睛,虽然玛尔看不到有一丝眼泪掉下来的痕迹。这也许是激光手术留下的后遗症。当然了,在元老家族看来,金钱就能买到一切东西,包括感情。
玛尔也坐在一张相同材质的椅子上,他面前餐桌的价值比所有椅子的总和都要多出3倍,上面还铺着同样昂贵的蕾丝桌布。
如果诺瓦到过这里的话,玛尔应该会感到头疼不已,显然在攻击的那天后她就没有来过这儿。
琪兰尼给玛尔下达的指示中提到诺瓦的心灵感应能力是一个高级机密,只有Ghost项目和泰拉家族的人才有权知晓。因此,玛尔对克拉拉的询问与其他元老家族的不同,可以直接切入重点。
“泰拉女士,你知道你的妹妹是一个心灵感应者吗?”
“心灵感应者?”克拉拉从她的手帕后面探出头,“这太荒唐了,诺瓦才没有那种东西。”
是呀是呀,你都开始用对待死者的口吻来谈论自己生死不明的妹妹了。玛尔不屑地想着。“女士,我恐怕这是真的,我们有确凿的证据。”实际上,他手上握有的多是间接证据,所以还不能做出最终的定论,不过这些话没有必要告诉诺瓦的姐姐。
“可笑,如果诺瓦有心灵感应,我会不知道么?”
看来,这条线索到此为止了。不过玛尔继续道:“女士,诺瓦现在对周围的任何人都是一个威胁---尤其是对她自己。所以我不得不问一下,在你的家庭受到袭击后,你可曾接触过诺瓦。”他知道回答一定是不,只是好奇地想看看她会对此做出怎样的回应。
她将手帕轻轻地放在了蕾丝桌布上。玛尔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决心,那凌厉的表情放在另一张脸上也许效果会更好些吧,他想着。“凯勒奇恩探员,我之所以同意和你交谈,是因为议会向我传话,让我尽可能地配合你的调查。但是,我不愿意在这种场合提及我的妹妹,特别是在可怕的悲剧发生之后。”
“是的,那场可怕的惨剧将你和你亲爱的未婚夫推向了泰拉家族的掌权者之位。”
“你想要暗示什么?”
玛寇姆 凯勒奇恩并不常笑。他曾学着练习过,不过随后发现自己的笑容里找不到一点幽默感。于是,只有在想让对方感到不舒服的时候,他才会笑上一笑:“我在暗示什么?我只是在承述明眼人都能看到的事实。一群反抗军冲进了泰拉大厦...”
“带头的人是我妈妈的情人。”克拉拉发出一声轻哼,将眼光转向远处:“我告诉过她不要相信这个男人的。”
玛尔可以肯定克拉拉从来没有和她的母亲说过这样的话,接着被她打断的话头继续下去:“杀死了那三个挡在你和泰拉产业控制权之间的人。而在那个时候,你却不在家里。你和你的未婚夫在一起,他即将接手整个库西尼斯家族的财富和事业。在外面的人看来,这里面暗藏着大阴谋,你们两个家族不再像一星期前那样在部分事务上进行合作,而是将彻底地合二为一。在现有的状况下,虽然大部分的人不敢质疑一个元老家族的继承者,但是我不在那大部分之列。正如我来到这个地方时声明的,我获得了议会的...”他有些夸大,这些克拉拉也不必知道,略顿一下“如果我告诉他们你有嫌疑的话,他们会好好招待你的,还有你的未婚夫。如果想要我不上报的话,就乖乖地回答我的问题。”
克拉拉薄薄的嘴唇在那人造的鼻子下面抿成了一条线:“好,你问吧。”
事实上,玛尔的调查询问已经完了。他只是饶有兴趣地想看事情的后续发展。他又问了一遍:“在你的双亲和弟弟死后,你见过诺瓦没有?”
“没有。”克拉拉吐了一口气,脸上一阵轻松。“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找我。”
玛尔用手指不规则地敲击着桌子:“女士,我猜想是这样的。诺瓦冲进了大厦,来到了楼顶。她看到爱德华 彼得斯正在杀害她的家人。直到那时,她才发现自己是个心灵感应者。于是她杀死了他和他的那些手下---很多心灵感应能力都是在经历了巨大冲击之后才会觉醒的。”
克拉拉点点头:“听起来是这样。”
“此外,我猜她在这之后脑中一片空白,这也是为什么她没有在事发之后来找你的原因。所以我还要问,有哪些地方是她经常去的,或者是那些她中意的隐蔽地方,从不告诉别人的那种。”
“我想,就算有那样的地方,她也不会告诉我的。凯勒奇恩探员,我承认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并不...那样亲密。她和哥哥的关系更好些。”
就算是那样,我也没处去问他了。不过玛尔没有将心中的这个想法大声说出来。他从外套的内袋中掏出一张卡片,卡片上有他的个人联系号码,对着电话刷一下就能自动接到他头盔上的通讯器上。在一般的情况下,他只会给对方外面口袋的卡片,那会接到他的留言邮箱。不过这次的事态非常,他希望得到一手的消息---虽然这也意味着和这个女人继续打交道。“如果你想起了任何事,或者诺瓦联系了你,抑或者你回忆起了任何能够帮助我们找到诺瓦的线索,请立即联系我。”
“当然。”克拉拉接过了卡片。不过她语调中的无所谓让玛尔怒气上涌。
玛尔从椅子上站起身,一边往血管里注入了两份镇静剂来抵抗头疼的困扰。
玛尔可以确定的是,无论诺瓦在那里,她绝不可能是在元老家族里。在吉丁斯和其他空港都安置上了面纹ID检测仪,还有塔索尼斯的所有火车站。迄今为止,他们一共收到了三份目击报告,都是和诺瓦相似的女子,没有一个是她本人---不是年纪不对,就是没有心灵感应能力。其中的一个还对政府的合法调查进行了抵抗。玛尔好意地提出当她这一方的目击证人,不过对方冷冷地拒绝了,只能祝她好运了。
如果诺瓦已经离开了星球,只能是在戒严之前---这可能性很小,因为命令下达的时间是她离开飞艇后的两个小时。所以她最有可能在的地方还是塔索尼斯,但是不在任何熟人的身边。
他开始思考,如果我是一个心灵感应者,我目睹了全家人的死亡,发现自己突然拥有一些特别的能力,而且完全无法控制,我会去那里了?
玛尔能想到的唯一答案是,跑的越远越好,离开自己熟知的一切。
这么看来,玛尔不得不去贫民窟碰碰运气。
* 原文是snoke和turk 不知道是哪里的口语老
* 原文为: no, the people who made it weren't the habheads, the people who made it were the ones who sold it.
* 原文为words on the screen 肯定不是字面意思了。
* 50平方英尺应该是个很大的房间了 也许作者笔误了 应该是15才对
* 原文为ain't uploading right 这个翻译并不确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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